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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殺威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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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血:“北京?”

花滿樓:“師範?”

楚留香:“大學?”

陸小鳳盯著林默,揚了揚校園卡,指著印在上面的建築物:“校園卡?”

上官飛燕也湊過去瞅,一邊瞅一邊嘖嘖嘖,“這是什麽東西,不像紙,也不是金銀玉器,北京,那就是大名府嘍,大名府有長這樣的建築麽?”

這超出了林默語言表達能力的極限,她一把將校園卡奪回來,心態有點崩:“別問我,我不知道,這東西是我的沒錯,可是,可是我一直把它放在箱子裏,從來沒拿出來過,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,對,栽贓陷害!”

冷血滿臉寫著我讀書多你驢不到我:“你的房間在刑部六扇門的後衙,入你房間行竊的難度不亞於盜王府的寶庫,擔如此巨大的風險,就為了陷害你?”

換句話說,風險大,成本高,不值得。

陸小鳳忽然道:“現場還有沒有留下別的東西?那些被刺瞎雙眼的人是不是還活著?”

冷血道:“現場還有一塊繡著牡丹的手絹,受傷的鏢師說,劫鏢的是一個穿著大紅棉襖,粘著大胡子的人,押鏢路過時,他正在路邊繡花,只用了幾針便刺瞎了他們的眼睛。”

“還有王府總管江重威,他的武功可不弱,能在幾招內打敗他,刺瞎他的眼睛,絕非一般的蟊賊能做到。”

“這就更不可能是我了。”林默道:“首先,我窮得都快要飯了實在沒有手絹那種東西,再說我也不會繡花啊,最重要的是,我根本不會武功,真的不會啊。”

冷血很奇怪地看著她,又看了眼她掛在腰上的三把劍:“你不會武功?那你當初是怎麽抓的草裏蛇?一根樹枝震退峨嵋蘇少英,連西門吹雪都承認不是你的對手,林姑娘還說自己不會武功,未免也太謙虛了些。”

這又超出林默表達能力的極限了,她想解釋,張了半天嘴,只能阿巴阿巴。

楚留香道:“很奇怪,那些人竟還活著。”

冷血冷冷道:“即便活著也是生不如死。”

上官飛燕笑了一聲,無所謂道:“他的意思是,一個大盜手中竟還會留下活口?我要是他就絕不會讓一個人活下去,因為他們與我交過手,聽過我說話的聲音,活在世上就是麻煩。”

這個大盜怎麽說呢,殘忍中竟還透著一瞇瞇仁慈。

林默道:“嗯。”

冷血道:“你“嗯”是什麽意思?”

陸小鳳道:“她“嗯”的意思是她可以給那些受傷的鏢師和江重威看看,他們即便見不到,耳朵也會聽,鼻子也可以聞,甚至是出手習慣,我想,林默要是要是繡花大盜,他們絕不會認不出。”

花滿樓道:“不錯,瞎子的聽覺和嗅覺總是格外靈敏。”

冷血道:“我也正有此意,林姑娘,清者自清,在洗脫嫌疑之前,恐怕要委屈你去刑部大牢走一遭,放心,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坐北朝南的監牢。”

林默:……坐牢竟是我自己。

上官飛燕咯咯咯地笑:“咱們倆怕不是要當鄰居了,這捕快讓你當的,哈哈。”

林默險些氣吐血:“等等!”

冷血道:“你還有什麽話說?”

“這三個都是賊!”林默往後一指:“他,入室盜竊貴重物品,她,意圖侵犯他人財產,□□,幕後可能還有主使,還有那個,殺人未遂,都是我抓的……賞銀還給嗎?”

冷血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,躊躇了半天才道:“這得問金捕頭的意思。”

林默又道:“那我進去了,俸祿還能照常領嗎?”

冷血:“……”

這題超綱了,他也著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。

“那個,還有,這件事金捕頭知道麽,他怎麽沒來啊。”

冷血道:“他是你的直屬上司,得回避。”

林默期期艾艾道:“他……相信我嗎?”

……

冷血說坐北朝南,那是一定坐北朝南。監牢采光良好,還有對流風,地上鋪著幹燥的茅草,被褥也很柔軟,除了氣味比較不友好之外,居然在各方面都不輸給林默的職工宿舍。

她還真跟上官飛燕做了鄰居。

上官飛燕就沒林默那麽好的心態,她蹲進去沒多久就開始哭,一邊哭一邊罵,罵林默是個賤人,罵柳餘恨是個沒用的廢物,罵渴了就吵著要水喝,牢頭不給她又哭,哭著哭著就開始笑:“他會來救我的,我陪他睡了那麽久,他一定會來救我的。”

她看向林默,冷笑道:“你難道不想問他是誰麽?”

林默:“……他是誰啊?”

上官飛燕坐下來,靠著墻道:“他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,當今天下武功最高的幾個人之一,等他來救我,我就讓他把你們都殺光!”

青衣樓不是一座樓,是一百多座樓,跟東京的金風細雨樓不一樣,那就是個純粹的殺手組織,能當殺手組織的老大,實力必然不弱。

林默正想問這個總瓢把子是誰,忽聽外面一陣吵嚷,進來十幾個個獄卒,手裏都拿著胳膊粗細的油黑棒子,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絡腮胡,刀疤臉。

他的目光在上官飛燕和林默身上轉來轉去,板著臉道:“你倆就是新來的?來人,把那個小的給我拽出來!”

上官飛燕臉一白,尖叫著往裏縮,她會武功,但是不高,赤手空拳撂到了幾個人後就被扭著手臂按在地上。

牢頭道:“剝去她的褲子。”

“是!”

林默瞪大了眼,怒聲道:“你們幹什麽!”

犯了罪自然有法律審判,該判多少年判多少年,剝褲子算怎麽回事?!

牢頭嘿嘿笑道:“進了大牢不論何罪先打一百殺威棒,難道你沒聽過?別著急,下一個就是你!”

上官飛燕直掉眼淚,大聲朝她喊著“救我”,然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,林默看得分明,這夥人分明是借著殺威棒要……

太過分了!

進來時身上的兵刃都被收走,幸好,索隆的體驗卡還沒過期。

林默沖上去,一把將監牢的鐵欄桿卸下來,哢吧一聲,碗口那麽粗的鐵欄桿被一分為二,拿在手裏,橫指:“放開她!”

牢頭驚出一聲冷汗,獄卒不敢再動手,上官飛燕抱著自己蜷縮起來不停地抖,顯然是嚇得狠了。

牢頭還是識時務的,淫丨邪的笑忽然就變成了討好的笑,他搓著手點頭哈腰道:“小人有眼不識泰山,對不住,對不住哈,女俠不必,哈哈,不必如此,小人也是,也是按制度辦事啊。”

林默冷聲道:“你知道我是誰麽?”

牢頭差點沒給她跪下,抖著腿問:“敢問女俠尊姓大名?”

林默手腕一轉,劍風割人,半截鐵欄桿上竟凝出一道龍卷,她一字字道:“天地乖——”

“不!”牢頭徹底癱了,他尖叫起來比上官飛燕聲音還大,“饒命!林姑娘饒命,是小人瞎了眼,小人真不知道是您啊!求您收了神通,啊——”

獄卒跪了一地,連旁邊的犯人都跟著跪了,一時間,整個牢房都充斥著哭爹喊娘之聲,沸反盈天。

一劍能毀三十裏,沒人敢不跪。

“滾!”

牢頭和獄卒是爬出去的,不是他們想爬,實在是腿軟站不起來。

林默腿也有點軟,索隆還有半個月就過期了,她不把那些人狠嚇一回,在地上爬的就是她了。

也不知道冷血辦案速度怎麽樣。

……

六扇門,暖陽從窗外透進來,金九齡在辦公。

他換了一張桌子,烏色,在太陽下隱隱閃著金光。

“金捕頭。”門外一小廝探頭探腦。

“什麽事。”金九齡擱下筆。

小廝捧進來一個大箱子:“這是林捕快托人從山西給您帶的東西,小人就放這兒了,您忙哈。”

“林默?”金九齡站起來,拍了拍箱子,木料不是很好,還有點黴氣,是她摳摳搜搜的風格。

不過能花錢托人給他送東西已經是破天荒的大方了。

“她能送什麽?”山西老陳醋?

他撕開封條,打開箱子,那一刻,他呆住了。

裏面是衣服,雲錦織金的料子,銀線暗繡著錦鯉和祥雲,有藍色,藕色,白色,都是他常穿的式樣。

金九齡穿的衣服向來是最名貴的,而這些衣服完美地貼合他的審美,長短大小也很合適,若非悉心觀察過,絕不可能買得如此合身。

衣服下是一只小盒子,他打開,是銀票,銀票上放著一塊玉,平安扣式樣,系著瓔珞。羊脂美玉,品相極佳。

旁邊還有一張紙,一個字都沒有,是畫,畫著一只小貓,朝他伸出肉乎乎的爪子。

她窮得連點胭脂水粉都舍不得買,卻給他……金九齡坐回椅子上,平安扣緊握在手裏。

“這真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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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金九齡的股,女買了,給她點蠟。

日三失敗,卡死我了,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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